桂平市南木镇人民烈士陵园长眠着黄善贤、邵华、韦范文三位革命烈士。他们在新中国建立初期,不幸被土匪杀害。
黄善贤,武宣县桐岭镇人,壮族,桂平浔师学生,学生时代即参加革命工作,解放后任南渌(今南木)乡人民政府首任乡长,1949年12月12日到职工作。同时到职的还有韦范文,武宣县二塘镇人,壮族,桂中区游击大队排长,南渌乡首任副乡长。邵华,辽宁省新金县人,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连指导员,由部队派到南渌乡人民政府协助征粮工作。这三位烈士遇难时均是20多岁的青年。
当年,我13岁。记得12月中旬的一天,黄善贤乡长带领五六个乡政府工作人员,来到南木圩旁的甘新村鹧鸪塘屯谭屋访贫问苦、向群众宣传党的政策,我披着件破旧的军棉衣,像一个乞丐那样在旁聆听,一群小孩围着听陌生人讲话,最后只剩我一人,仍在听黄乡长他们宣传从未听过的共产党的政策,我觉得很新鲜,很动听,可惜当时我只是听但不理解其意思。我的好奇,我的穿着,引起了黄乡长的注意,他走近来和蔼地小声问我,姓什么叫什么名,多少岁,读书没有,家里有些什么人,下午怎么不去放牛,耕多少田等等。望着他和善的态度,颇像兄长般的脸孔,我一一如实告知他。大概是“童言无戏言”的缘故吧,他们觉得我回答的情况真实可信,和他们摸底掌握的情况大体一致,乡长很感兴趣,继续和我到一旁单独谈。
太阳快下山时,黄善贤乡长一行人将要离村,我斗胆地问:“同志您高姓尊名?日后有机会相见好称呼。”他爽朗地说:“我是黄善贤。”“哦,您就是黄善贤乡长!”“乡长黄善贤”这几个字是我两三天前从乡人民政府前张贴的布告上看到的,他笑了笑表示认可。可能是我问他姓名的启发,这下他叫同来的同志靠近,拉着我的手逐一向我介绍,最后他邀请我有空去乡人民政府玩,如门卫(那里由区武装中队负责)不让进去的话,叫他们传话给我,如我在家一定出来带你进去。
黄善贤乡长他们一行离开我们村后,我的心一直不能平静,激动不已,共产党是我们中国人,国民党也是中国人,一种是好人,一种是坏人。共产党的乡长和乡干部,为人热情随和,平易近人,个个都像是同一个“模”印出来,和我这样的小孩谈话也很坦诚认真。和国民党最后一任乡长梁仲癸(南木村梁屋屯人,解放后为匪,1950年冬剿匪时在大平山里被击毙)对比,真是天渊之别,国民党的那位乡长,为人暴戾,恶似豺狼,催粮抓丁,动辄封屋捉人,所到之处,鸡飞狗走,比妖魔鬼怪还可怕!
后来,我真的去乡人民政府玩,黄善贤乡长他们抽空便教我唱《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》、《解放区的天》等革命歌曲。黄乡长和我谈话,他说穷人为什么穷,根在那里,现在解放了,穷人要组织起来,实行减租退押,我似懂非懂地全神贯注倾听着。
他见我患疥疮,就叫乡政府卫生室卫生员给些硫磺膏我带回家擦治用,并叫我就地取材,采些三杈苦、鲫鱼胆、九层皮等草药煎水洗,中西药混合治疗效果会更好一些。在黄善贤乡长等干部关心和指导治疗下,我患的疥疮很快就痊愈了。
这么好的人,这么好的共产党干部,人民的好乡长黄善贤,副乡长韦范文,人民解放军好干部邵华同志,正当他们将要为新中国建设大显身手的时候,于1950年2月19日(农历庚寅年正月初三)晚,不幸被土匪黄铭新(南渌乡高塘村双孜岭屯人,解放初期他以“开明绅士”假面目出现,骗取了南渌乡首任副乡长职务,名列韦范文后)指派大队的土匪会同其弟黄官龙混入乡人民政府任民兵队长,对黄善贤、韦范文、邵华三位同志下毒手,正月初三晚上十二时左右,土匪把他们三人同时乱刀砍死后,还剖腹挖取心肝肺肠,头、手、脚分别斩断,抛弃于乡政府内。那恐怖的场面令人惨不忍睹。
之后,《人民日报》刊登了黄乡长三人遇害事件和他们血衣、土匪杀人的凶器——三把大尾刀的照片。
1950年冬,黄铭新匪帮被我人民解放军和民兵彻底打垮。罪大恶极的土匪黄官龙被擒,人民解放军应人民的要求并经上级有关部门批准,在南渌镇高塘村大龙屯召开公审大会,将黄官龙就地枪毙。
1951年3月20日,在南渌村玉皇塘岭召开大宣(金田)、江口、南渌(今南木)三区万人公审大会,恶贯满盈的匪首黄铭新被押赴会场就地枪决。
黄善贤三位同志到南渌乡工作不足三个月,就遭受万恶的土匪杀害,先烈的鲜血不会白流,他们的光辉业绩永垂千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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